亦宽留着那唇印直到吃完饭也没擦。张直取过餐巾纸销毁自己的杰作,严亦宽瘦,手掌捏着全是骨头。张直低着眉问:「老师,我忘带袜子了,你明天早上能拿给我吗?」
严亦宽能想像小孩收拾行李时肯定心不在焉,不然不会这么丢三落四。张直这会儿特别不好意思,两隻耳朵像切开的红甜椒。
严亦宽带着人出餐厅,往附近的商场走。「现在去买,不然你明早没得穿。」
「哎呀老师,」张直把人拉住,「你听不明白吗?我想约你明天吃早饭啊!」
严亦宽愣怔,张直搬出去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便大大减少。张直的邀约像一盘冰镇苦瓜,沾着蜜糖吃时甜,等蜜糖化了,细细的苦味留在舌根。严亦宽像早上在电梯里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张直,让张直履行只有他俩知道的承诺。张直嚥下唾液,驀地急躁起来,拉着严亦宽随便跑进一家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鑽进后楼梯。
防道门砰地关上,掩盖了严亦宽的背包撞上白墙的声响,张直把他抵得无法动弹,嘴里全是张直舌头搅进来的味道。听呼吸声,后楼梯像躲着两隻豹子,在呼哧呼哧地互相扑腾争夺领地。严亦宽那皮带拴了跟没拴似的,张直撩开他的大衣,手从后腰轻松一挑便将裤腰拉开一条缝,五指灵活地探进去,隔着一层薄布肆虐。严亦宽被揉得一激灵,分开唇舌环抱住张直的脖子,把脸埋在小孩蓄起潮热的颈侧。
「小孩,上你出租屋去。」
严亦宽黏在耳膜上的邀请,让张直狠狠捏了一把手里的肉。冷刃冰刀相见,张直却渐渐缓下来,捧着严亦宽的脸轻啄。
「不行,叔叔阿姨会以为我把你拐走了。」
这话让严亦宽难受到甚么程度,就是蛀牙了看牙医,牙医拿鑽头往牙洞里鑽,那令人骨头发酸的机械声和牙神经的酸痛感,加起来的上百倍。
张直抽出手搭在西裤上,刚刚揉狠了,现在疼惜地轻轻拍。「我们每天早上见一面。」
「晚上呢?」
「我到你公司楼下。」
「换我去找你。」
「不用,你就乖乖地等着我。我不逃。」
阳光房里的辣椒刚长叶,小蕃茄才刚开花,张直便搬走了。
严亦宽回家告诉了父母张直的决定。上楼时,他听见父母轻缓而低沉的叹息。
张直给严亦宽发了好几家早餐店的信息,最后两人挑了一家吃麵条的。
小孩年纪轻轻当主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每天都把瀏海撩上去弄个背头。今天他头发松松散散地站在地铁站出口等严亦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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