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时,昕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那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虽然天色尚早,但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悄悄掀起帘子,却猛然看见窗外的屋顶之上坐着一个白衣的道人,羽衣星冠,他仰头看着天空,整个人与天空融为一体。
那个人……,这般的眼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陌生人,每次见到他,总是觉得心底微微的悸动,难道在许久之前,曾经与他相识?或者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他。
草草的梳洗过后,昕儿心乱如麻的走出房门,站在门边,却又顿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只觉得天地茫茫,信步走到庭院之中,却见那白衣道人笑面如花,似乎听到声响,优雅的转过身,“昕儿,还记得我吗?”
听他这般说,自己与他从前一定相识,昕儿缓缓的摇了摇头,那白衣道人淡笑着轻挥拂尘,“我应该猜到了,既然我中了毒,你当然也不会例外,那咱们就重新相识吧!在下复姓即墨,名轻侯。”
即墨轻侯!昕儿在心里默默的重复这个名字,那般的陌生,陌生得轻轻复述的时候,都觉得口中有淡淡的寒意,却又那般的熟悉,似乎已经徘徊在自己脑中千万次,只待破门而出的那一日。
似乎是有意,即墨轻侯目光掠过昕儿额间的火焰,随后他转过身,淡笑的看着树枝上如雪盛放的花朵,“雪魄珠是南荒异教大光明宫的至宝,能够令你不老不死,常人只道这是人生最完美的结局,但对于真正获得了这异术人,那是怎样残忍的开端?无尽的生命是一种折磨,一种惩罚。”
心下微动,从未有人如自己与息衍般能够斟破长生不死的痛苦,忍不住怅惘的笑了,那的确是一种残忍的折磨和惩罚,可是每每想到有息衍的陪伴,心里就会涌起无穷的勇气,那是信赖和无法言喻的依赖。
“那个绿眸少年,是你的丈夫吧!”即墨轻侯笑面如花,他示意昕儿随他向前走动,昕儿注意到他行走之时,步履轻盈,足不点地,走动之时,没有扬起一丝轻尘,显是武功高绝,“他修习的是南荒玄火教的异术。”
转瞬间,已与他走到城外的大河边,想是连续的阴雨,河水几乎蔓过河岸,惊涛拍岸,河水滚滚向前,看那翻滚的色彩,只觉得目眩神迷,走到近前,更觉得水势惊人,即墨轻侯站在高处,手中的拂尘轻轻的晃动,“昕儿,你中的毒叫忘情粉,中了这种毒,会忘记你不想忘记的人和事,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解毒。”
忘情粉?也许自己忘记的人便是他吧!否则为什么总觉得他似曾相识?自己与他究竟发生过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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