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顾燕飞,神情间透出几分不喜。
原来这就是顾策的女儿。
那个在京城里兴风作浪、搅风搅雨的顾二姑娘。
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丫头还真是跟她爹顾策一样,浮躁,张扬,又喜欢出风头。
一个姑娘家在父亲的祭日跑来听戏,既不孝,又无教养!
“原来今天是先定远侯的祭日。”袁哲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唏嘘地叹了一句,“这一眨眼就九年了。”
百里胤落在了最后,悠闲地倚着门框,看着这暗潮汹涌的雅座,没急着加入,隔岸观虎斗。
顾燕飞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派坦然地与袁哲对视,“多谢袁公子还惦记着家父。”
“我与家兄今日在无量观为家父做了道场,供奉了牌位,袁公子若是想祭拜家父,现在直接去无量观便是。”
顾燕飞没兴趣跟袁哲绕来绕去,直接把话挑明,楚翊全副仪仗去了无量观,康王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必是为此才寻来了天音阁。
楚翊就喜欢她这副直来直去的样子,低低一笑,给她添了茶。
“祭拜?”中年男子嗤笑了一声,眉心皱出了川字纹,不快地说道,“顾策他配吗?!”
“汪将军,家父为何不配?!”顾燕飞收敛了表情,缓缓问道。
她的父亲护卫一方百姓,征战沙场十几年,杀敌十数万,他为何不配!
顾燕飞唇角微抿,漂亮精致的眉眼之间俱是冷意,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冷峻之色。
“一个没担当的软骨头怂包,哪里配了?”汪南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眼神阴沉,轻蔑地说道,“我辈将士皆是抛头颅,洒热血,誓守家国每寸土地,而你父却贪生怕死,临阵投降,害了数万大景将士与百姓。”
“你父乃大景千古罪人!”
九年前,越国大军来势汹汹,敌众我寡,扬州的处境是难,可台陵城易守难攻,顾策并非没有别的路可选,却最终一意孤行地选了开城门降敌。
说穿了,还是他顾策贪生怕死。
汪南想到了什么,眸中闪现出一片深沉的阴影,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这种人就该挫骨扬灰,以祭奠数万亡魂,还有什么好祭拜的!”
“与其办什么道场,还不如为那些死不瞑目的亡魂多抄几卷经书,替你爹赎罪才是!”
汪南虽不喜那些高门世家的做派,却也更憎恶顾燕飞这种张扬之人,一个小女子搅风搅雨,先后撸了庾家、冯家,连带朝堂不得安宁。
“汪将军,”顾燕飞凝眸盯着汪南,瞳孔如山泉般清,又似深渊般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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