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她一点也不意外。
这小世界的天道就是这么偏心,总把顾云嫆当作心肝宝贝捧在手里,由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这场暴雪来得不早不晚,偏选在这个时候,自然不是单纯的“巧合”。
顾燕飞朝承天门的方向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对车夫吩咐道:“回侯府。”
车夫应了一声,高高地挥起了马鞭,调转了马车的方向,转而朝定远侯府所在的远安街驶去。
顾燕飞慵懒地倚在马车里,打了个哈欠,一双杏眸都惺忪地眯了起来。
她还是不去了吧。
剩下的就是朝廷的事了,案子到底该怎么审,人犯又该怎么处置,还有那些个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变幻莫测的人心与利益纠葛,光想想就头痛。
顾燕飞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数之不尽的雪花不断地自阴沉沉的空中飘落,还在越来越大。
这才一会儿功夫,地面上、城楼上、树梢上就积了一层雪白的积雪,连百姓们头上、身上也披上了一层雪,冻得他们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暴雪铺天盖地而来,似要将这污浊的尘世都染成无瑕的霜白色。
百姓们本是拼着一腔热血在等一个判决,但是现在雪太大了,呼啸的风声几乎把人声给压了下去。不少人又变得忐忑起来,生怕此案有始无终。
尤其是书生张闵,紧紧地搂着女儿,一时恨恨地看着跪地的庾家主庾宣与上清,一时又目露期待地看向前方坐于一把高背大椅上的皇帝。
在场的内侍自然不会任由皇帝与大皇子受寒,早有人撑起桐油伞为父子俩遮挡这漫天风雪。
“咳咳咳……”皇帝龙体荏弱,哪怕披上了厚厚镶狐毛的斗篷,还是在寒风中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脸色略显潮红。
赵让为皇帝轻抚着背,又拭了拭皇帝额头的体温,感觉手下微微发烫,心中忐忑:皇帝前些日子刚感染过一场风寒,好不容易才养好。
若是继续审下去,以皇帝的龙体,必会受寒,结果就是大病一场,甚至危及生命。
环视周遭一双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在一旁静立许久的楚翊忽然动了,优雅地对着皇帝作揖道:“父皇,不如就由儿臣代君审讯?”
他作揖时,宽大的雪白袖口垂下,在寒风中如白蝶般飞舞,衬得他好似仙人般。
“咳咳……”皇帝又垂首咳了两声,抬头看向楚翊时,浑浊的眼底露出些许笑意,二话不说就应了,“好,你来帮朕审。”
皇帝是巴不得由儿子来帮自己审,若是可以的话,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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