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留下了头颅露在外面。
他的灵魂像是被整个泡进了滚烫的岩浆里,急速地开始融化……
灵魂中的缺口也越来越大。
他知道人的灵魂有缺口,就意味着下辈子会变成痴傻之人,甚至是转投畜生道。
可是,只要残缺的灵魂还在,就有机会在一次次的转世遇机缘,补魂魄,一旦魂飞魄散的话,那就再无一丝一毫的机会了。
呲——
上清的瞳孔中似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分崩离析。
上清唇颤如筛糠,艰难地、吃力地吐出了三个字:“是庾家。”
他的声音不大,低若蚊吟。
顾燕飞离得近,其实听得一清二楚,却还是面不改色地浅笑道:“我没听到。”
四个字不轻不重,不冷不热,对上清而言,犹如催命符一般。
上清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灼灼烈火自肩头凶猛地缠上了他的咽喉,火焰把他苍白如骷髅的面庞映红,透着一种濒临死亡的妖异。
上清再次重复道:“是庾家。”
他沙哑粗噶的声音又拔高了三分。
业火如毒蛇般将他整个脖颈缠绕住,将他的灵魂如蚕茧般裹住,焚烧着,绞动着,碾压着。
在残酷无情的业火跟前,上清就像是软弱的婴儿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承受这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
上清又一次痛苦地嘶吼出声,声嘶力竭:“那些孩童们都在梧桐巷庾宅的密室里。”
“于家?”人群中的百姓还有些懵,好些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余家?”
“梧桐巷庾宅,那一定是豫州庾氏!”很快,就有一道嘹亮的男音语气肯定地说道。
“对了,梧桐巷是有户姓庾的。”
“……”
百姓们都露出了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表情。
新朝建朝才五十年,那些显赫数百年的世家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深入人心的。
尤其是庾家。
“是那个庾氏吗?前朝出过十几任宰相的庾氏?”
“我记得家中长辈还说,庾氏在前朝代代出皇后。”
“是啊是啊。庾氏子弟在前朝的朝堂上那可是占了半壁江山,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