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目危险地半眯了起来,杀意再起,周身那猩红色的气也像沸水似的再次鼓噪起来。
面对对方逼人的眸光,顾燕飞笑容不改,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这一世,她重生还不足三个月,上一世的她只待过淮北、丹阳城与京城这三个地方,到死都没有离开过京城。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关于越国的事。
就连夏侯卿这个名字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看夏侯卿右手的手指跃跃欲试地屈了屈,一副想掐死自己的样子,顾燕飞想了想,一脸真诚地提议道:“要不,我来算算?”
她摸啊摸,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
夏侯卿的笑容差点又裂了,眼眸弯出了一种说不上是邪魅还是扭曲的弧度。
杀心更浓了。
亭子外的风势猛然加强,似要把那几株青竹连根拔起。
西北方,几只黑鸦鸦的乌鸦不近不远地在半空中绕着圈子,呱呱乱叫,偶有几片黑羽被风吹了过来,恰好落在亭子里。
顾燕飞对于眼前的危机似乎毫无所觉,拿着罗盘拨了拨,念念有词地算了起来……
罗盘的指针微微颤颤地转动着,几点雪花轻轻飘落在了罗盘上。
旁边那把短剑的剑光折射进夏侯卿的瞳孔中,映得他的眸光更冷,散发着幽幽的寒气。
指针停下后,顾燕飞凝视着卦象,掐算了一番,才笑眯眯地说道:“帝星黯淡,贵国圣人一个月后会大病一场,皇位之争将会搅得朝堂天翻地覆。”
说这句话时,她的神态与语气都太过随意,就像是信口戏说。
这关系到越国命运的一卦由她这么道来,非但不令人觉得肃然起劲,反而让人感觉她就像个坑蒙拐骗的神棍。
夏侯卿擦完最后一根指尖,将帕子揉在手心,淡淡道:“要不还是杀了算了。”
他的声音犹如夜风,冷冷的,飘忽的,唇畔似笑非笑。
他虽然口口声声言“杀”,但顾燕飞心知肚明,他的杀意已十不存三。
顾燕飞半点不惧,她伸手指着罗盘,一本正经地解释起上面的卦象道:“山风蛊,艮上巽下。《彖》曰:蛊,刚上而柔下,巽而止,蛊。”
说人话!夏侯卿把不耐写在了脸上,随手丢掉了手里的那方帕子。
洁白的帕子轻飘飘地落在了那片大红残袖上。
一个黑衣人轻盈地从不远处的墙头一跃而下,出现在那枯槁的老者身边,低语声隐约飘来:“戚老……”
那老者眸色一凝,快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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