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后面, 脸涨得通红,想要推他出去,又被他反手抓住手腕。两人的身形与力气明晃晃地相差着,他都不需费力气地一拽她,他就轻而易举进了她家门。
看着梁恪言关上门,柳絮宁睁大眼睛,狠狠瞪他。
“瞪我也没用,你说得对,我是没底线。”
柳絮宁真想把他炸了,无需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低头要去咬他的手腕,被他抢先一步脱开,两手扣着她的脸颊。
“梁恪言!”她气急败坏,口齿因为他的动作模糊不清。她想说他怎么这么过分,可还没说出口,眼泪突然就掉下来。落泪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很无语,为什么又哭了。
她从前并不爱哭,且擅长将眼泪逼回去。
梁恪言一怔,他知道自己的手劲大,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根本没想到这个动作会惹哭她,赶紧松手。他懊悔自己何必这样惹怒她,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来,嘴上却是怎么都不饶人,不管是解决问题还是哄好她,都缺失效率。
“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你自己发了一条两条三条信息给我,你知不知道晚上手机屏幕亮起来有多烦人?”
她还想说,你知不知道因为梁继衷口中的好好照顾,整个设计部都对她另眼相看,连隔壁部门的人都借着午休时间以闲聊的名义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行为,太下作,太不上台面,她甚至无法想象这就是梁继衷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个午后,她忍无可忍,吞下满满的委屈给梁继衷打去了电话。梁继衷说,宁宁,这就是代价。
什么代价?是蚍蜉妄图撼树以卵击石的代价。
柳絮宁尤记得,刚进梁家时,她也是这样,她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她永远要忍受旁人不加掩饰的窸窣笑语。但她可以自我开解,这就是进梁家的代价,且回报大于付出,她赚得盆满钵满。
那怎么时至今日,她便受不起,只剩满满委屈了呢?
她没有理由把自己的惨状归结于梁恪言,因为这和他没关系,可她却因为他受到了这些痛苦,她只能独自舔舐独自消化。
“我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飘飘。”他指腹抹去她的泪,可这眼泪怎么也抹不完,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我可以因为你的不喜欢而分手,但不能是别的原因,而你又不告诉我。我知道爷爷去找你了,我也相信他用留学做诱饵,但如果你答应了,你现在又何必住在这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下了牌桌才是彻底没法操控牌局了,他不下,她也别想。
柳絮宁控制不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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