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调又有些不稳起来,像是要极力克制着什么,又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绝对不会有事的。”
毕竟……古往今来,这种病其实也有幸存者的,比起严重的疾病,这种由水虫而滋生出来的疫病其实算不得什么。
但偏偏就是这种算不得什么,看起来只会挑抵抗力弱的人群下手的疾病,惹得无数妇女孩童丧了命,目前得出的数据,幸存者不过三四成而已。
闻初尧不敢赌,更何况……柳殊还怀着孕,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恍惚间,就连心底那些隐秘的、只敢与自己念叨的秘密想法在此刻被无限放大,男人的目光不停闪烁,眼睫上下摆动,向来在旁人面前完美的面具也不自觉显出几丝裂痕。
瞬间,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了那么一个事实——
柳殊担心他。
可同样地,他也在怕,比起第一次失去柳殊时,这次的阵痛则来得更加剧烈。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怀里的人,屋内光线昏暗,因着雾霾雨天,柳殊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加之她本就生的白,如今被他揽在怀里,更如同一块儿易碎的水晶,泛着幽幽的光芒。
闻初尧想的很入神,一时间,甚至没有注意到柳殊也在悄悄掀起眼皮望他。
也可能是注意到了,但于他而言,柳殊不是别人,所以他很放心,纵容着对方细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浑身的不适让柳殊这次的清醒来得迅速了很多,酸痛蔓延,她也隐隐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风寒引起的发热还是真的染了疫病。
心底的那股坚定在见到闻初尧时逐渐消散,也或许在这些日子被隔离时,本就产生了动摇。
触及男人担忧的神情,以及他眼底的热烈与疼惜,霎时间,她竟有些难以言说的委屈。
不停上涌,瞬间便冲垮了她名为“理智”的堤坝。
屋内灰蒙蒙的,好似只剩下那唯一一捧灯火,映在她的眸子深处,轻轻晃动着,霎时间,静水微澜。
并且,光晕震动所带来的涟漪还有持续变大的范围,瞬间便蔓延至她整颗心脏。
一时间,她也很难说清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其实这些日子,这里的人对她算是“优待”,或许是顾忌着她身怀有孕,也像是在查验什么,反馈到柳殊身上时,竟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她从未受过这种磋磨,又正处于孕吐期,因此不过几日,脸便迅速瘦了一圈。
大抵是母亲的本能,这种情况下,又是熟悉的人面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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