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倒也不算是叫人吃惊了。
闻初尧拿笔在奏章上圈画了两下,接着便把这份名单置于一侧,拿起旁边的茶盏轻啜了口茶水。
摩挲茶盏的指节顿了顿,眉心微微蹙着。
自从十几日前乍然遇到那个噩梦,这股疑虑便始终盘旋在闻初尧心中,那阴冷逼仄的角落仿佛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直至现在,光是想想便有些呼吸困难。
或许,这件事也可能是他接连没有睡好而导致的精神恍惚……?
柳殊虽身在洛城,可不过是暂时落脚,又有柳淮序在她身边,他这个局外人在这儿担心个什么劲儿?
想起那日她与柳淮序相互依偎交谈的画面,闻初尧不由得苦涩得扬了扬唇角。
显然,自重逢之后,柳殊从未主动来对他示过好,他递出去的橄榄枝更是次次被她折断,她对自己……是避之不及的。
自己这般鬼鬼祟祟地窥探着她的生活,又有什么资格奢求更多呢?
如此想来,那受到的所有屈辱与漠视也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这……是他的报应。
是他自己初时不珍惜,围观她被旁人所刁难而无动于衷,也是他蠢的慌,竟真觉得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去同她重修于好,觉得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中。
用个不太好听的形容,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倒贴的,是他贱的慌。
柳殊是一直在推辞的,她巴不得远离他。
那他……就算不甘心,也不可能再去逼迫她做些什么,这样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事实上,这些道理闻初尧都懂,只是……
他无法控制心里的那股冲动的情愫,每每看到柳殊与旁人在一起,尤其是与她那个什么竹马一道,他便会觉得自个儿的心口一瞬间像是有许多虫蚁在啃咬,噬心的疼痛,如今他也只能受着。
黑黝黝的长阶,此时更显得漫无尽头。
介于想要与不能够之间,才最叫人煎熬。
男人的目光停滞片刻,外头宫人的通传声穿入耳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几息后,闻初尧才从混沌的情绪中抬起眼,望向来人。
林晔与萧寒江一前一后,俯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来了,坐吧。”他稍坐直起身子,“这儿没外人。”语罢,递过折子,示意林晔和萧寒江一道看。
一阵沉默,了解完内情后,两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洛城杜家,放眼整个宁朝,那也是叫的出名声的豪强之一。
陛下原本是准备料理完京城这些时不时冒冒头的臣子们之后在准备着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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