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头柜,撞出一声稍大的闷响。可何木舟不以为意,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兀自切掉灯源。
房间在剎那间归于寂灭,他脑袋枕着手臂,目光直直地凝视天花板,好似要把那处盯出一个洞,窗头搁浅的月色也没能渡来半点睡意。
思绪兜兜转转,何木舟又想到了结业式那天,在学校附近过马路时,遇到了苏有枝。少女迎面而来,却是和身旁的少年有说有笑,她嘴角陷下了一个小梨涡,盛着午后倾落的日光,分外清甜。
好似初生的嫩芽,长时间饮了沛然的阳光,接受清露细腻的呵护,最后绽放成了春日里最夺目的那一朵美好,温柔又灿烂。
可那笑再怎么迷人眼,却也不是对着自己的。
何木舟思路顿了顿,接着骂了一声「操」,落在夜阑人静时分格外鏗鏘有力。
这次是沉逸言,那次也是沉逸言,哪哪都是沉逸言,这男的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沉逸言怎样不重要,可如今沉逸言受邀小聚会,他却没有,这就让他心理很不平衡了。
这种不如对方的情绪侵蚀着他的心脏,一片又一片的残骸掉下来,剥落的都是碎裂的理智。
──就很不甘心。
最终何木舟失眠到六点才睡着,至于他梦到沉逸言用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他,那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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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纯情少男心炸了,可怜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