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敬酒,开怀畅饮,喝了足足十斤酒,一大盘鲤鱼脍被吃了个干净,别的菜肴也没剩多少。
目视秦澍爽朗笑容,霍睿言发自内心希望,元礼直觉全是错的,他的好哥们自始至终都与他并肩作战,从无异心。
待至月色如流水般涌进膳厅,秦澍停杯投箸,颤颤巍巍起身,挪步至廊前。
往游廊踏出数步,抬头即可看到浓云间露出皎洁月儿,他目光陡然平添了三分天真烂漫之意。
西风乍起,翻扬满院秋菊丹桂香,如涟漪般凐向他浅灰色袍子,遗憾檐角铜制风铃叮咚乱人心。
霍睿言意欲走到他身侧,却不忍破坏画面的和谐,便坐在原地独酌。
良久,秦澍喃喃地道:“我初到京城时,月亮亦是这般欲圆未圆,不知不觉,一晃就两年。”
“你堂堂武状元、御前侍卫指挥使,跑到我府上杀鱼也就罢了!多喝几杯,还慨叹月色?师兄,你没醉吧?”
“我哪有那么容易醉!”
秦澍从台阶旁捡了一小碎石,用手指使劲一弹,石子破空飞向案上的汝瓷酒杯。
霍睿言连忙端起酒杯,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成了成了!知你暗器功夫好!眼力手劲儿准头都在!别拿我的酒器来卖弄!”
秦澍笑而不语,垂眸间隐约滋生出惆怅之意。
霍睿言见他来时兴致高昂,只用了顿晚膳,情绪竟猝然扭转?
“阿言,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俩打的第一场架?”
“当然记得!”
“嘿嘿!下手有点儿狠,没给你留点情面,是师兄不对。”
霍睿言笑道:“无妨,正因你手下不留情,激起我的上进心,我方获进境。而且,我那时与你的确差距甚远。”
“说来可笑,我一贯对京城的王公子弟、皇亲国戚没好感。那次,是存心为难你的……”秦澍笑时露了一口整洁的牙齿,“可我没料到,你后来一直虚心向我和其他师兄们讨教,且进步神速,我才慢慢喜欢你……”
“呸!大晚上,说这种肉麻的话作什么!”霍睿言搓掉一地鸡皮疙瘩。
“真心话,你们兄弟、龙椅上的那位,还有宁王……我是真喜欢的。”
秦澍眼光投落在灯火照不透的幽暗处,像是在对霍睿言说话,又似自言自语,“我向往你们每个人的光明磊落,更愿你们一如既往活在阳光下,无须面对背后的阴影。”
霍睿言听他越说越奇怪,若即若离,仿佛逐寸展露无人知晓的秘密。
细究,却无迹可寻。
干爽的夜风旋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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