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兰收拾好衣物,缝菊则前去厨房安排膳食,二人躬身退出后,殿内仅剩诡异寂静。
元礼跪坐于榻边,埋首擦拭长针,整理施针的针囊和针盒。
面容既有如释重负之感,又流淌惴惴不安之色。
那双白净如玉的纤细巧手,隐隐夹带颤抖。
霍睿言静立半晌,温言道:“有劳余内侍亲去晋王与宁王处禀报,省得他们过于牵挂。”
余桐错愕,随即会意,迟疑片刻,踌躇不前。
“这儿有我和元医官,难不成,你信不过我俩?”
“那就……麻烦二位了。”
余桐猜出二人有话要说,故意支开他,又生怕宋鸣珂出意外,只在殿外徘徊。
过了半盏茶时分,元礼收好诸物,慢慢站起。
霍睿言维持内敛与温润,平静发问:“今日之事,元医官可否据实以告?”
元礼抬眸直视,眼角眉梢泛起浅淡的清冷,嗓音透露了故作镇定的平和。
“的确是瘴气,睡醒便好,霍二公子不必多虑。”
“此话当真?”
“是。”
元礼一咬下唇,挪步便走。
“怕是……没那么简单。”
霍睿言唇角挑起讽刺的冷笑,左手快如闪电往前一探。
掌风凌厉,扫向元礼。
元礼不显惊惧,反应极快,矮身急避,灵活躲过。
霍睿言眸色更阴沉,算好他躲避的角度,右手腕疾翻,藏在袖内的刻刀闪出寒芒,直直抵在其颈脖上!
与此同时,元礼手中一根细长钢针,以玄乎其玄的角度,刺向霍睿言下腹的气海穴!
第二十六章 ...
刻刀短小锋利,紧贴元礼颈脖,不留半分缝隙。
霍睿言只需轻轻往前一送,便能让对方血溅当场。
长针冷冽寒光瘆人,对准霍睿言的要穴,已刺破青白袍服。
元礼若使劲一扎,霍睿言非残即昏。
安静得仅剩呼吸声的殿阁内,香烟清淡,灯影幢幢。
两名容姿绝俗的少年郎僵持不下,目光如手上利器,针对相对。
良久,他们同时以眼尾余光瞥向软榻。
宋鸣珂睡容温婉,睫毛纤长,秀鼻高挺,粉唇欲滴,堪可入画。
一个稀奇念头从霍睿言脑海中冒出——如若她在此时睁目,见了二人以诡异姿态对峙,会展露何种表情?
她更偏信俊秀的元医官,还是“嫌弃口不能言的长公主”的二表哥?
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应为巡逻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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