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给嵇雪容擦了身体,这几日嵇雪容一直昏迷,伤口没有裂开,只是愈合的非常缓慢。
他用木签给嵇雪容唇角湿了湿,这几日都有熬药汁,但是不容易喂,他费半个多时辰,顶多喂进去小半碗。
念桥趴在嵇雪容身边,他把一旁的蜡烛吹熄。这里只有一张床,他想和嵇雪容挤挤,但是他睡姿不好,容易碰到嵇雪容的伤口,于是自己在旁边打了地铺。
他把嵇雪容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用脑袋蹭了蹭嵇雪容的手掌,然后闭上了眼。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
嵇雪容看不见,他的意识仿佛与身体分离,但是身体能够传来触感,还能听见身旁人说话。
他能感受到每次念桥笨手笨脚地给他擦身体,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伤口舔舔好的快一些,每天晚上都要在他受伤的地方嘬两下。
念桥不怎么会照顾人,如今四月下旬,白日里有时很热,因为他在发烧,念桥便给他盖了好几床被子。
一边给他掖被子一边碎碎念。
“殿下的烧好像退了些,娘亲说过生病的时候多捂出来一些汗就好了。”
“用勺子喂殿下喝药殿下便不喝,非要用嘴巴喂,呸呸这么苦,殿下是不是故意的。”
“殿下,方定戎每天只给我吃干馍馍和咸菜,馍馍好难吃。”
念桥习惯什么都跟嵇雪容讲,嵇雪容从来不会嘲笑他,会听他每一句的碎碎念。
他坐在地铺上检查自己脚上的水泡,已经都好了,他摸摸留疤的位置,没一会又被嵇雪容吸引了注意力。
“殿下,夜里好冷,我想跟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