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多就不理你……”温盏不知道怎么说,“他不是一个坏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暴力。”
“你这么肯定?”涂初初有点苦恼,“你很了解他吗?”
——你很了解他吗?
返回宿舍,一路上,温盏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跟商行舟做了很多年同学,从初中隔壁班到高中隔壁班,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尤其当年就读的那中学,也不是什么奉行快乐教育的地方,由于清北上线率高得惊人,学生老师都目标明确。
有人众星捧月,有人星夜赴考场,大家默不作声,想法却极其一致:
要更高更远,要更自私一点,要将别人远远甩开。
很多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坐在自习室窗边,撑着下巴往外望,脑子里会浮现光怪陆离的东西:
天气这么热,树上的小精灵会不会被晒死;
世界上也许存在会飞的鲸鱼,只不过它们是透明的,跟着翻涌的云层一起游走,所以也没有人类观察到它们……
思绪短暂地偏移,再回过神,全世界都没有声音。
大家埋头做题,自习室里安安静静,只偶尔有卷子翻页的声响。
温盏就会感到羞愧。
她笃定别人的世界里没有这些悬浮的东西,就好像她搞政治的堂哥,八面玲珑的堂姐,甚至年年演讲比赛得第一的大外甥——
他们都很擅长表达和包装自己的想法,但他们从不提与现实世界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