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薄薄的绫绢帕子覆在叶初手腕上,他才上前诊脉。一张桌子,皇帝跟叶初坐着呢,他又不敢平起平坐,可跪着、站着请脉也不行,便把绣凳往后拉开半步,侧身坐着,才把两根手指放上去。
片刻后,许远志拿开手指,欠身笑道:“姑娘这水土不服之症是好得差不多了,看着气色也好多了,饮食上注意些,多用些清淡温补之物,药可以不吃了,再将养三五天,我会再来请脉,到时再给您换用调养补身的药。”
谢澹问:“汤药吗?”
许远志原本隐居在荆楚一带,谢澹登基后他本想回京,却被挑中遣去漉州给叶初调理身体。那时皇帝倒也交代过能不用汤药就不用汤药,可许远志之前也没见过叶初不肯喝药啊,明明小姑娘喝药挺配合的。
但许远志还是认真答道:“姑娘年纪小脾胃弱,吃饭本来就少,汤药不是首选,尽量还用丸药和药膳的好,我这次打算做成大蜜丸,温养心经的,也不难吃。回头卑职再留几个药膳方子给厨房。”
谢澹颔首:“果然该好好谢谢许太医,你尽心把姑娘身子调养好,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您言重了。”许远志忙说,“那我就先告退了。”
谢澹便叫丫鬟送他出去,顺便再跟厨房交代一声。叶初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许太医哪儿不一样,特别拘谨别扭似的,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
送走许远志,叶初跟谢澹说,她想把叶福一家叫过来见见。
她说:“哥哥,我想先见一见,总归要见一见的,留与不留,我也想听听他们自己的意思。”
谢澹点头笑笑,安抚地拍拍她的头,便让人去叫叶福一家过来。
“我们去前边见吧,去我那边。”谢澹道,领着她的手往前院去。叶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那边见,谢澹就住她前边,主院两进挨着的院子。不过哥哥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叶初便也没问,跟着谢澹默默去前院。
她可不知道,到了“叶宅”就是“叶宅”,她那个院子,如今连常顺都进不去,叶福一个外男,往后就算留在府中,也只能在外院,谢澹可不会让人进妹妹的闺阁。
越是因为在漉州的关系,越要分清本分,要是留下叶福一家,那么一开始就要理清身份规矩。
两边院子格局一样,跟叶初房里一比,谢澹房里的陈设就硬实了许多,黑红色调为主,连地衣都是黎青带团花暗纹的。外间没放塌,当中摆着花梨木的小几和两把椅子,一侧放着一张很大的书案。两人就隔着小几坐下。
谢澹院里伺候的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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