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教导的,可是,可是其中也没有教过她要怎么做。
她压下那股悲哀,只能循着本能问道:“那是何人害之?为何害之?”毕竟那孩子才十岁,谁能如此狠心为之?
方晏眼睫翕动,低敛了神色道:“虞舜卿,虞剑卿的堂弟,二人兄弟情深,也曾并肩作战,知晓徐西屏数次昧下龙骁卫粮草且背叛虞剑卿后,他为了泄愤,杀了其幼子。”
楚姜语气中含了怒,“一个徐西屏胆敢如此吗?”
他知道这质问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作辩解,“是我将徐西屏所为拟作书信送到了虞氏几人手中。”
楚姜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解脱,好像这话一出,自己就会对他疏远了。
可是她没有。
他站得远,颀长的身形映在雪地里,被枇杷树的枝叶横断了一半,像个残破的玉人,又被风雪吹打着,凄凄惨惨的打叶声将这雪里的人衬得也可怜。
她赶紧别开了眼,不知是为那无辜枉死的孩子可怜,还是怕自己不忍看他。
幸而有冷风,将她理智带回,她醒了醒神,端起了烛台,手扶上窗,“师兄既是给了虞氏几人书信,应当是有把握在手,我不便多问,想来师兄或许也能给那孩子平一回冤。”
方晏观她动作,脚刚往前动了不到一寸便刹住了,“我会的。”
她将他动作看在眼里,眼神也不觉黯淡了下来,“夜里不便留客,师兄慢走。”
方晏深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揖身辞别,“雪霏风凛,金陵大寒,九娘当珍重。”
她从他这动作里看出了一丝郑重,看着他就立在雪地里,像河上将碎未碎的冰。
一阵风来,湮灭了窗台上的烛火。
方晏看到她眼里莫名的哀伤,心下一揪,却不敢上前,反倒后退了一步。
“九娘,你珍重。”
楚姜双手覆上烛台,也轻轻回道:“师兄也该珍重。”
于是她眼看着他又退了一步,便也转身关上了窗,正听到采采翻身的动静。
冷气罩着她周身,她却不想多走几步。
窗外只有风雪凄凄拍打着树叶的声音,她不知道方晏有没有离开,什么时候离开,他的脚步轻巧,本就是来去无影踪的。
她刹那间明通,方晏揖别时的长躬,像是诀别一般,竟是如此,他听见阿聂的话了,他因为那话想要不再与自己结交了……
未眠的采采看到她家女郎倚在窗前,脸上是凄迷的惆怅。
她起身点亮好几盏灯,突来的光亮将楚姜的视线吸引过来。
“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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