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山中的。”
方晏一笑,他早知楚氏派了部曲守在山下,此下知道他们若是下不去山,自会有人来寻,此下听楚姜不提此事,只说楚崧,便想她或是还打着这主意的。
他便也不提,“我叫方祜送信去就是。”
阿聂听着声音将近,跟采采一起将楚姜抱得更紧了,直到她推开来,“好,有劳师兄。”
她这话说完沈当才叫部曲们散开,方晏便也踏上车辕来,向沈当伸手要缰绳。
此时他的姿态洒落,并不是沈当印象中那提着柴笑得淳厚的乡野儿郎。
方晏接过缰绳便要起行,楚姜却问道:“师兄,真的是回药庐吗?”
“是。”
“那师兄要如何同先生说?”
他便转身掀开充作车帘的锦账,看到抱做一团的三人,竟也露了个温和的笑,“九娘来说就是。”
昏色沉郁,楚姜没有看到他俊俏的脸,只有一排牙隐现,勾得她心中恐惧更甚,便只点着头,向他征询着,“那我跟先生说我不想回了,可以吗?”
娇娇柔柔的乖巧,正该一个世家女儿在此时此刻的反应,方晏放下锦账回身,满意道:“九娘这样说很好。”
她暗暗吁气,说害怕是不能的,说全信了他也是不能的,不知何时天也黑了下来,她瞧瞧看着窗外树影,认不清究竟是不是回药庐的路。
“季甫可还在外?”
方晏探身回头看了眼马车后策马跟随的四人,“我叫他们骑马跟着了后面。”
她便叫阿聂挑开窗帘确认了一遍,等她点头了才稍有心安,却不过片刻,沈当突然在后疾呼:“方郎君,有歧路,该北行。”
方晏转而往车内解释道:“是近路。”
楚姜却不敢信了,正要伸手掀开锦账就被阿聂拉住,“女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她虽深知此理,可人已在车上,逼不出方晏几句实话,明白他的真正目的,那才是最大的险境。
车中一片昏暗,只有三人互相依偎着的温热跟或急或缓的呼吸昭示着车中人心绪之乱,她拍着阿聂的手,跪坐一步上前拉开车帘。
“师兄,我们不是回药庐吗?”
方晏听到声音就在后背,知她近了身,还冷静答道:“是。”
“师兄骗人,方祜跟我说没有多的路通向药庐。”
这跟先前她说方晏下山捕鱼是骗人的语气一样,方晏倒是抬了眉,颇有些诧异她怎么冷静得这么快,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的一阵响,正要转身,却不妨腰上突然多了阵怪异的酥麻,是一只手探在了他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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