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外敌的戏本子日本人都不让唱了,我们这些唱武生的根本没饭吃。”
“你这么多年赚的钱呢?哪怕花钱请几个人,偷也能把尸体偷出来。”
“我哪有什么钱!之前日军飞机来轰炸,我的家产都被炸没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嫁给糟老头子当姨太太。”
邬长筠不想与她算这些账,现在最重要的事把祝玉生的尸骨救下来安葬,她平了平怒火:“你跟我回北平。”
……
邬长筠到街上的杂货铺买了顶帽子戴上,便上了辆黄包车,来到兰和戏院外。
这一条街不似从前热闹,自打发生了几起命案,来听戏的人也少了。
远远就看到老牌坊上挂着三具尸体,邬长筠一时没分辨出哪个是祝玉生。
旧牌坊边就是一个哨亭,两个日本哨兵轮班值守。
她压了下帽檐,往牌坊去。
两个多月,纵然天气寒冷,尸体已经风干了,宽大的衣服空晃晃的,随风飘着。
邬长筠从师父的脚下缓缓走过。
每一步,都锥心刺骨。
……
邬长筠换了身利索的暗色衣裤,趁深夜路上无人时过来,光明正大走向哨岗。
哨兵见人,拿枪出来查看,用日语问:“干什么的?”
邬长筠竖起双手,朝他走过去,故作柔弱“太君,天太黑,我找不到路了,请问静安旅馆怎么走?”
“什么?”哨兵见是个美人,还吓得直哆嗦,这天寒地冻的,瞬间起了色心,笑着走近些,“花姑娘。”
邬长筠任他靠近,挑起自己的下巴。
目光对视之际,她迅速抽出挽发的发簪,划过他的脖子。
哨兵捂住脖子,瞪大眼盯着她手里拿的木头簪子,簪头居然嵌了把极细的刀。他想叫出声,却被她掐住下半张脸,直接按到地上。
眼睛剧痛,什么都看不见了。
邬长筠租了辆车,停在暗处,将师父的尸体用白布包裹住,放进后备箱,便快速驶离,往郊区去。
师姐已备好火化工具,等在约定好的地方,听到车声,赶紧迎过去。
邬长筠打开后备箱,尸臭味扑面而来,师姐转过身去呕吐。
邬长筠自后踹了她一脚:“云小衣,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信。
师姐眼泪都呕出来了,强忍异味,看向后备箱,惊讶道:“怎么有两具?”
“不能单单把师父救走,我打听过,旁边挂着的两位是抗日人士,一块救了,小鬼子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还有一具放不进来,被我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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