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景一想到这里,就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租的车出了问题,租车公司理所应当负责我的住宿费,而且我买了道路救援险,按照协议他们需要为我安排住处。”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等他们帮你找到酒店,你可能连中午饭都吃过了。”
富小景一心要等警察,她不肯去顾垣的车,顾垣从后备箱里拿了条毯子盖在富小景腿上,不经允许就坐到了她的副驾。
“如果你对我没那么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我那里将就一晚。你即使信不过我的人品,……”
去顾垣家确实是最简便的方法,但这样一来,她又欠了一个人情,这样欠下去,哪天还得清。
“瞧你说的,我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今晚的住宿费必须要让他们负担。租给我车的人,今天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这车再跑五万英里也不会坏。真是过分。”
顾垣只好笑,每次富小景拒绝他,都是打着不肯便宜别人的旗号。她以前不搬出来,是不肯便宜许薇;她现在不去他家,是不想便宜租车公司。
她嘴上说得比谁都狠,到头来,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后来富小景从老福特坐到了顾垣的车里,位置从驾驶位换成了后座。
她的车已被拖车公司拖走了,那个该死的道路救援公司,在警察严令他们为富小景寻找住处后,竟然让她在原地等着。
也许马上会来,也许永远不回来。
顾垣打开了天窗,让富小景坐在车里看月亮。她大衣外套了件棉服,棉服外又披了张毯子,要多臃肿臃肿。
“你想听什么?”
“世上只有妈妈好。”堪称打破暧昧的神曲。
富小景注意到顾垣的脸短暂地冻住,随即他笑起来,“这个还真没有,你可以换个别的。”
她想,顾垣怕是想到了他母亲,可也不好问。每次问他父母,他总会躲避过去。她虽然也没怎么跟顾垣说过富文玉,但是如果他问,她估计能一连说上好几个钟点。
“你会吹萨克斯吗?”
“以前学过,不过现在生疏了。”
顾垣擅自给富小景放了一首肯尼基的《回家》。
“你会吹这个吗?”
“没试过,这个用直管萨克斯吹比较好,我只有弯管。”
“哦,这样啊。”
“算了,你既然实在不愿意去我那儿,那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富小景最终还是跟着顾垣到了他在汉普顿的住处。她无论选择哪种方式,最终都得麻烦到顾垣。而跟他回家,是最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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