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陈家大爷来,落了这玉佩在屋里,我见着便收了起来,没往外说。”又泪眼朦胧地朝黄谦道:“自破身后,我便跟着你,再没旁人,若你不信,我也没了活路,只能一头碰死在这儿。”
黄谦一听是陈昌的玉佩,只觉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初时陈昌看他不起,让黄谦恼怒不已,而后陈昌失了靠山,还不等他高兴片刻,包的一个婊子又爱慕陈昌。黄谦百感在心,又是怒,又是妒,后头茹姐儿说的话也没听进去。
那妈妈小心打量黄谦脸色,问:“黄爷哪日方便抬我家茹姐儿过门?”黄谦冷笑一声,道:“去叫陈家抬她过门罢。”说罢,转身要走。
不妨茹姐儿死死拉住他,哭道:“你怎如此狠心?腹中当真是你孩儿!你当真忍心自己孩儿出生在窑子中?”
黄谦立住脚,面露难色,一面他不忍心自家子嗣生在这窑子里,一面他又因茹姐儿心里头有陈昌,不想当个绿王八喜当爹。
突地,计上心头,黄谦与茹姐儿说道:“你既有陈家玉佩,又被陈昌包占过一月,不如求上陈家,让陈家抬你过门。”越说,黄谦越觉得此计可成,又说:“如今陈昌又在京外,府上全是女人,你一上门去,她们不敢亏待你,且陈家豪富,若成了,你后半辈子也尽够了。”
黄谦心说:我自家五儿两女,也够够的了,不如将孩子送给陈昌,叫他来帮我养孩子!若不成,恶心他一回也解我心头气!
茹姐儿一听,如天塌了下来般,哭道:“你还是不肯认这孩儿!”黄谦自袖中取出五十两银票来,道:“你若不愿,拿这银子将孩子流了罢。”说罢,任由茹姐儿又拉又拽也不松口。
一旁云药婆给那妈妈使了个眼色,那妈妈忙接过银票,眼一转,笑道:“黄爷,待我与我姐姐劝劝她。”说罢,与云药婆一同将茹姐儿搀进侧房中,将门掩上。
茹姐儿坐榻上直哭,道:“妈妈好糊涂,不去求黄大爷将我抬进门,反而接了银钱作甚?难不成真要我将娃娃流了?”
那妈妈拍拍她手,叹道:“傻姑娘,那黄大爷摆明对那玉佩隔阂颇深,就算抬你进府,失了宠也难过日子。”那妈妈心头说:况且,就算将茹姐儿出手给黄谦,也赚不了多少银两。
茹姐儿闻言道:“那将银子给我,我将娃娃流了,妈妈再给我物色个好人家罢。”那妈妈一听,拿胳膊肘捅了捅站半边的云药婆。
云药婆道:“茹姐儿,我瞧去陈家使得。”茹姐儿道:“云妈妈常在高门大户走动,怎么也说出这等不着四六的话来。要那陈大人回来,奴家焉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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