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绑着他,只不过由于物资紧张,边境不比京都,所以都是敞篷漏风的运货车。
前头的马走得缓慢就算了,他面前还放着被锁链锁着手脚、关押在笼子里的六太子。两人语言不通,一个戴锁、一个负伤,不说是大眼瞪小眼,也是一个字儿都交流不上。
蒋云鹤本人虽然没有运送,但他却分出了许多兵力押运。这车上的俩人一个比一个金贵,是万万丢不得的。
临走之前,张见清以为郑玉衡被送回去是因为负伤,差点往自己身上来那么一下,也想蹭车回京,结果被何成飞一只手拽回去了,喊着什么“我保护张大人”云云,让张见清实打实地热泪盈眶、悲伤不已。
想走的走不了,想干活的干不成。
车轮辘辘走了一日,郑玉衡默默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经过寒水一泡,他这手居然还没好,又换了新药,也不知道进了京能否好一些。
除了伤以外,他还很担心自己目前的状况如何,是不是长得又不如以前了?进宫之前能不能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还是说麒麟卫要直接把自己带进大内?
要是娘娘看见他这么面色不佳的样子,不会嫌弃他吧?
只可惜也没个镜子,无法让胡思乱想的小郑大人揽镜自照、增添信心。他望着北疆的月亮,摩挲着木盒里的红豆,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思绪混乱。
直到郑玉衡昏昏睡去,终于在连日的匆忙危险当中放松精神,做了一个绮丽微妙的梦。
作者有话说:
蒋大人:嗯,俘虏,押回去。嗯,人质,押回去。嗯,郑喵喵,押回去……
小郑:qaq
春.梦虽迟但到hhhhh
第98章
说是夜来绮梦, 实则也不尽然。
梦境所起,大半是因为郑玉衡十分心虚, 而被压抑的思念之情又涌动澎湃起来, 所以才见到了她。只要梦见她,就算是挨打受罚,对他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郑玉衡只感觉四周昏暗暗的,没有一点儿烛火。他坐在一张软榻上, 头发只用一根簪子收起, 脚踝上挂着一道金灿灿的链子, 一直连接到床头。
这条链子上缀着两三个铃铛, 长度虽然足够他活动, 但这其中的暗示意味着实令人心惊。
郑玉衡盯着此物看了一会儿,尚不觉在梦中,只是云里雾里中隐隐觉得……这必是娘娘生气来惩罚他的法子吧?恐怕她气坏了, 才把他锁在这里的。
可是把他锁着,又一时三刻不理他, 这就更难熬了。关起来不要紧,总该让他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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