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烧麦为什么没有糯米,问一起拼饭的同事总共有几个。
她打算把所有这些都一次性弄清楚,尽管现在才来翻十六岁的旧账显得多少有点傻。她默默向自己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就像改邪归正的人最后一次以身试法,亡命天涯的人最后一次自投罗网。
不然让她怎么办。她已经什么都没了。
顾慎如趴在车窗上等着陆别尘回来。脑子里浮乱的思绪潮涨潮退,让人精疲力尽。
小笼里胖胖的老鼠缩成一个圆球睡着,小小的脊背随着呼吸规律地起伏。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困得睁不开眼睛,也不小心睡着了。
来不及想好那一系列问题的开场白,她就就堕入一场噩梦。
那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噩梦。梦中她看见孟廷在万念俱灰地清理她的奖牌墙,又看见顾闲已经模糊的脸,还看见沉入冰河的jen抱住同样在坠落的她,一遍一遍重复那句“我看不见”。
不见后路,不见归途。
她还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手里拿着记分器的医生对她频频摇头,然后她的石膏腿整个从身体上脱落砸碎在地面,地上的冰鞋少了一只……
最终,她被自己的尖叫声惊醒,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妈妈,不做手术!”不及清醒,她本能地挣扎坐起来,声音发颤。
陆别尘抓住她的手,拇指搓搓她手心,“天亮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
在他平静如常的嗓音牵引下,顾慎如终于真正醒过来。抬手摸到自己一脸的泪,她都顾不上难为情,只觉得心悸,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开。
“林小土,我不想做手术。”她还沉在梦里,忍不住哭诉。
“乖,醒过来就不怕了。”陆别尘捏捏她的手,扭头看她一眼。
看清他微微带笑的脸,顾慎如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抬手使劲揉揉眼睛。
“别揉。”陆别尘挡着她的手,又抽了几张纸巾塞给她。“先不想手术的事。今天雪城出太阳。”
或许是因为他平淡又肯定的语气,这毫无关联的两句话真的帮助顾慎如冷静下来了。就好像他是在说,只要回到雪城一切都会变好,八年未回的雪城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她的乌有乡。
顾慎如擦干眼泪静了一会儿,看外面已经是日光明澈,不知不觉快上午九点了。他们已经下了高速,正行驶在雪城的近郊道路上。
她原来是睡在放平的副驾座上,半披在身上的空调毯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后座传来细小的金属摩擦声,转头见是小老鼠在跑滚轮,一贯的努力,好像是它在负责让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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