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风更凉了一重。念珺在皇帝的日日讨好下,终于可以勉为其难地在他抱她时不哭了,却在私下小声跟徐思婉说:“母妃,我不喜欢父皇!”
徐思婉一怔,问她为什么?她皱着小眉头,认真想了半晌,摇头:“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徐思婉闻言,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慨叹。
小孩子总有些事不讲道理,但在喜不喜欢一个人的事上,直觉往往就是最大的道理。念珺不喜欢齐轩,让她生出一股快意,亦多了几许安心,她与这个父亲不亲,以后的许多事情就能少些难过。
徐思婉便摸着她的头,只叮嘱她说:“念念,这些话你只能跟母妃说,明白么?”
小小的念珺安静地点点头。从冷宫出来的这些日子,不足以让她明白皇宫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却也足以让她察觉到,那个被她唤作父皇的人是不同寻常的。
徐思婉又问她:“那你喜欢哥哥么?”
念珺的小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认真想了想,摇头:“也不喜欢!哥哥不爱理我!”
这个理由,倒是更像孩子能说出的了。
徐思婉笑道:“哥哥性子闷,不爱理你你就不要惹他,找你唐叔叔或花晨姑姑玩去。”
“哦……”念珺点点头,记住了她的叮嘱,之后两日,徐思婉便不再见她往元琤面前跑了。
是夜,皇帝忙于政务没翻牌子,披香殿中一派安宁。
又是唐榆值夜的日子,在宫人们刚离开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只守在外殿。等了约莫一刻,他推门而入。徐思婉尚未睡着,就坐起身揭开幔帐,他坐到床边:“有动静了,昨日小文子借休假出宫,去宦官们常去的赌场转了一圈,赢了盒回来送给柳絮。张庆今天趁柳絮当值遣进她房里看了,说不似寻常胭脂,倒像朱砂研成的粉。”
徐思婉心头一紧:“确信么?”
唐榆颔首:“张庆也谨慎,沿边缘处小心地刮了一些出来,我拿去给路太医看了看,的确无错。”
徐思婉深吸了口气,倚到软枕上,思索究竟。唐榆睇了她一眼,缓缓道:“我想了几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二人未见得就是直接冲着你来的。”
她目光一转落到他面上,他续言:“诚然往你身边塞人并不容易,要将人送到披香殿,就只能通过皇次子。但你莫要忘了,芳昭容膝下有子,在她眼里,除掉皇次子或许比除掉你更要紧。”
徐思婉一阵恍然。
许是出冷宫之后她太兴奋、又太斗志昂扬了,一门心思想见血、想直截了当地与人厮杀,一时倒忘了被她谋划到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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