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画了一条线,不容打破。
可因不受束缚,自己划定的那条线被打破也是容易的。一旦打破,就会变得狰狞可怖。
于太后是这样,于皇帝也是这样。
徐思婉思索着,幽幽一喟:“这些日子,我不会再去太后跟前了,陛下应也不会再让我去。你们多去取些上好的熟宣来,我多为太后抄一抄经,免得让人议论。”
“诺。”花晨领命。徐思婉当日回到披香殿就没闲着,一笔一划地抄了许久。
当晚,崔嬷嬷着人来传话,让她宽心,说陛下尽孝身边到底安抚好了太后,太后心情好转,不再怪她。
翌日,寿安殿又有人来禀,说太后想起昨日之事,自觉气恼之下失了分寸,让她受了惊,当与她赔个不是,着人送来了数件珍宝。
徐思婉闻言,满目笑意:“太后娘娘太客气了,她在病中,当是臣妾服侍的更尽心才好。昨日不当心烫了她,本就是臣妾的过错,怎么当得起太后娘娘这番话?”
那前来传话的宦官听言亦笑,恳切地劝她收下。徐思婉一番推辞后终是收了,待那宦官离去,她面色骤然冷下来,叹息摇头:“真是喜怒无常。”
说罢她就摆摆手,无心多看那些赏赐一眼,就让花晨去记了档收起来。
为着太后的病,本是前来避暑的众人久久都没返京。直至初冬时,太后终于好转了些,圣驾才得以这番,踏着初雪回到宫中。
十一月初,霜华宫传出喜讯,思嫣身怀有孕,太医说应有两个月了。
本就炙手可热的霜华宫因此变得更热闹了一重,皇帝下旨晋思嫣为正六品贵人,赐封号:悦。霜华宫上下也皆有封赏,就连从前因罪被降至少使的楚舒月也晋了半品,为正九品良使。
楚舒月自从经了那些波折,对什么都淡淡的,但听到这个消息到底也高兴了一阵,亦好好的备了贺礼,去贺思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