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人工发明的注射液体和自然产生的胶原蛋白也是无法抗衡的,不然大家怎么都偏爱只绽放在正好时候的鲜花而不是永生的塑料假花呢?她已经到了需要依靠这种从前不屑的外物来抓住时间的年纪,屈服的瞬间其实很简单,就在某天拍摄了一整个大夜,她匆匆洗了个澡准备入睡,一边困得不行一边吹头发,翻过发际线时在镜中看见了一根不太起眼的白头发,混在黑发中,像正午十二点的阴影,原本是垂直的,你看不见,然后时间推移,它慢慢倾斜,你不得不发现,从此就跟着你。
握着吹风机的手一抖,这个世界静止了,连风都停止流动。
然后,吹风机狂躁的声音再度回来,噼里啪啦的热风大肆翻起更多内里的头发,露出陆续几根的白色,不多,但那几根数量就足够令人抓狂。
她慌得手僵在半空,然后把吹风机一扔,仿佛它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一个早上,本该去入睡好好休息的她抱头呆坐在马桶上,意识到无形中流逝的时间真的是可视的。
它是一只啃噬身体的寄生虫,最先啃噬的就她的意志。
她害怕变老,且当着闻雪时的面,不愿意现在自己这幅装嫩的样子被拿去和曾经比较,因为她在他回忆里的样子绝不是这样的。
尽管她知道他不一定会这么想,就像自己看到他年轻的装扮时,她依旧觉得他和当年一样,依然很令人心动。
但她还是下意识紧绷了脸,故作轻松道:“闻老师怎么这就过来了?”
他抬眼看她,表情有一闪即逝的怔忪。
这一眼看得她头皮一麻,卷了下手心。
“……很久没拍剧了,过来提早感受下。”他神色很快自然,“我在拍剧上是新手,还请娄老师多多指教了。”
她干笑:“谈不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摄影棚的方向走,中途他转向去了导演所在的监视器处,她继续往里走到搭的景内,两人分开,但她却无法放松。
因为她知道,他或许就在监视器的那头看着她。
这让娄语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受检验的学生,五年过去,她的肢体写满了待批阅的文字,他的目光隔着摄像机一寸寸游移。她收不到及时的反馈,就像等待着成绩发下来那段难熬的时间,总是忐忑的,对自己不确定的。
哪怕她已经荣耀加身,拍了那么多年戏,但在他跟前,她还是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面对面和他站着,局促到浑身冒汗也不知道开口要纸巾的愣头青。
她长长地深呼吸,再次睁开眼后,抛去了这些杂念。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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