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男人长得好高，现在她穿上平底鞋更比他矮了两个头，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韩司穆突然伸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蹭了一下她的唇。

轻轻一下。

停了停。

又像是故意似的，用了点力，按着她的唇角。

黎雪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韩司穆指腹又抹了抹，还吊儿郎当道：“你唇角上沾了雪糕。”

“......”

两人目光相对。

韩司穆眉骨深邃，看她的眼神很深，双眸黝黑而亮，里面含着细碎的光。

黎雪移开视线，下意识地微启红唇，他的指腹也沿着唇线擦过。

他的指腹有些粗粝，按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热度一样，一点点地沿着唇线熨烫着她。

“抹不掉，怎么办？”

韩司穆故意靠近，让指腹接触的面积更大，身上的气息也渐渐朝她靠近，清冽的，又混了点温雅清灵的龙涎香。

黎雪没敢看他，慢慢感受着他的靠近，脚下却没有动作。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

她问：“抹不掉吗？”

“嗯。”韩司穆又抹了抹她另一边的唇角，“所以让你慢点吃，不要着急，你看现在满嘴都是。”

黎雪听着他瞎扯，任由他继续在自己的嘴唇上胡作非为。

她看着他头顶的广角镜，看到自己唇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唇角忍不住勾起，又快速拉平。

韩司穆放下手，“好了。”

“噢。”

黎雪突然伸手拽住他敞开的领口，慢慢将他拉下来，同时自己也垫脚凑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现在中间的缝隙变得更加所剩无几了。

她视线往下，移到他的唇上。

韩司穆站着没动。

时间定格了几秒。

黎雪仍是盯着他的唇，“我就是看看你嘴唇上有没有雪糕。”

手指依然轻捻着他的衣领，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锁骨上的皮肤。

空气中的暧昧不受控似的往四周发酵、蔓延。

她轻飘飘道：“没看清呢。”

韩司穆伸手，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往前靠近一步，头也顺势低下来，“那你看清楚点。”

“......”

他还道：“不然我会以为——”

“以为什么？”

黎雪贴在他锁骨上的尾指轻蹭了一下。

“以为我要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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