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章大人。”西桥收回画像,头也不回,急匆匆转身而去。
望了望西桥的背影,章伏松了口气,步履轻松,慢悠悠往东边儿走,眼前好似有一条平步青云的通天坦途缓缓铺开。
他记起西桥的话,又情不自禁想起林晴山,前些年的三元榜首,昔时那厮风光至此,现下还不是在云观书院教书,靠着秦家的接济才能勉强活下去。
哪怕他曾经连续两年名落孙山,但他现下也算是熬出头了,章伏心里陡然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微妙。
他想起院子里关着的小姑娘,又想起秦家那位高高在上如坐云端的长公子,想起天下儒生无比推崇的林晴山,想起他们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模样,突然有一种俯瞰万事万物的快感,这种快感像金银奇珍,像芙蓉纱帐,几乎要迷住他的双眼,让他无比沉醉。
不着急。
他告诉自己。
慢慢来,一切都会有的。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奖赏,他注定把林晴山踩在脚下,注定会等到封侯拜相的那一天。
*
云州城的街巷热闹了一整夜,此时天色将明,雨渐渐小了,但还是淅淅沥沥的,打在枝叶上,巷子里升起朦朦胧胧的薄雾。
“吧嗒——”
竹简落地的声音。
徐敬山照旧一身素白,长发松松散散披着,半倚着窗子,目光低垂,落在地上扔着的竹简上,他未系绸带,双目显得有些失神,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他缓缓抬起头。
徐敬山轻声笑,温温柔柔的,堪称上佳的好脾气:“章大人,这就是您说的,平步青云的路吗。”
章伏看着屋子里的乐师,全公公怕乐师坏了他们的计划,因而特意吩咐,给他的手脚都上了镣铐,年轻人的手被勒得泛红发青,他却好像漫不经心的,一整夜都拿着竹简细细翻阅,十分从容,好像这些事是家常便饭一样。
章伏坐下来,自顾自倒了茶,他很不喜欢徐敬山这样斯文矝雅的做派,这种派头很容易让他想起那些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公子王孙,那些公子王孙生而尊贵,摆再大的派头他都认了。
可是一个乐师凭什么,卑贱到泥里的下贱玩意儿。
章伏低着头,往茶盏里吹了口气,面上却换了副和气的样子,笑眯眯安抚道:“徐公子,有得必有失,你想得到点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徐敬山瞧着他,也笑,抬了抬手给章伏看,手上的镣铐泠泠作响:“我已然付出了代价,大人却没给我应有的奖赏。”
他俯身,撑着桌子,嗓音温煦:“大人何时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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