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们,还是上海跳舞场的风尘舞女,是慰安所里的慰安妇,都没有一个能够和他的夕子相媲美。
宇德弘治笑他还是童子身,其实他早不是了。
来到中国的第一年,也是他脱离父亲直接掌控的第一年,他走进了慰安所,想寻求人们所说的欢愉,可那个地方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反胃与恶心。
还记得那一次,由于军官身份,他要花五日元才行。然后他接过避孕套,被带到了一个脏乱的房间,进门前他扫了一眼门口挂着的牌子,牌子上的名字现在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是一个骨瘦嶙峋、死气沉沉的苍白女人,高高的颧骨堆着,瘦弱的乳房垂着,令人生不起一丝欲望。
她起身帮他带好避孕套后又躺了回去,就像一个任人摆弄的破布娃娃。
伏在她身上起伏时,他侧头看见旁边柜子上的破口脏瓷碗边沿趴着一只睡着了的苍蝇。
他完事后,那女人跪坐起来弯腰恭送他出去,是从头至尾平整毫无波澜的语调:请您慢走。
他就像在与一具尸体做爱。
这是他后来回忆时所能想到的感觉。宇德弘治无数次告诉他这种事情有多么舒服,可他的第一次是如此不美好,令他觉得这种事情是如此乏味,甚至恶心。
所以之后的几年,他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更不想再去寻欢作乐。他一如既往地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父亲所交代的事业上,好为家族争光,为大日本帝国争光。
所以他觉得自己每天活成了木偶,毫无生气,更无快乐可言。
或许他本就该一直是这样的人吧,在日本时是,在中国还是。
万幸,多亏了夕子这道光,他知道自己也可以不是,所以,他要抓住这道光。
夕子迷迷糊糊从他肩头爬起,摸摸嘴巴擦掉哈喇子,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藤原君,对不起,我…我刚才睡着了,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藤原侨一笑笑,拉过她的手面对着她,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别喊藤原君了,叫我侨一。
夕子一下子脸就红了,低着头道:侨一,我刚才做梦了,梦见满树桃花,风一吹落花漫天都是,就跟我生日那天一样,然后我们就坐在桃树下,谈天说笑,直到过了好久好久,有种时光静止,地老天荒的感觉。
藤原侨一认真的看着她,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摩挲着,夕子,你愿意……
哦,对了,我还梦见辉夜姬了,她告诉我她居然没有回月亮上,因为躲避皇帝的逼婚,她真的藏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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