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像受了欺负的孩童般哇哇地哭出来。
阁楼上的房门打开了。蜜姐的婆婆出现在门口,叫道:“蜜丫!”蜜姐立刻站住,回身叫道:“姆妈。”
老人说:“你把春扶起来。”
蜜姐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了婆婆的话,俯身去扶。逢春就自己赶快爬起来了,也不再哭,只忍不住抽泣嗒嗒的。
老人只让蜜姐逢春上楼到她房间去,自己也不再说什么。有一种慈祥老人是颜面素到没有表情的,她却已经在地板上为蜜姐逢春打好了一个地铺,垫的厚厚两床棉絮,盖的两床被子,都放在那里,房间走路地方都没有了。老人回自己床上睡觉,上床,脱衣服,躺下,一一都不要别人帮忙,自己不慌不忙睡下。蜜姐与逢春就再无话可说了。两人默默呆了呆,坐在地铺上,各人发手机短信出去,又各人打开料理自己的被子。这一天,已经够长,这个夜,也已经被她们人生漏掉,黎明曙色,已现窗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