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坏话,再有文抱玉这笔账,皇帝和谢珣迟早会来打平卢,只恨我跟淮西中间隔着宣武的郑岩!”
“郑岩是淮西战事的总都统,他手下四州,光军马就有八千匹,粮草无数,经营有二十年了。这个人,虽不至于有自立门户的心思,但拥兵自重这个算盘还是打着的,”云鹤追慢条斯理剖析着,“他拖的越久,朝廷越离不开他,郑岩可不想速战速决。”
归道临望着火苗沉思。
云鹤追心里嗤笑,双手一张,在火光上轻轻烘烤:“节帅何必杞人忧天,想那么远。朝廷打一个淮西,尚且焦头烂额,谁胜谁负不好说。节帅先上个表吧,就说自己愿意进奉以资军需,朝廷正缺钱,我敢打赌,皇帝不但会要了节帅的钱,还会给节帅加官进爵。”
说的归道临心里一动,蓦地哈哈大笑,心情转佳:“我听云公子的。”
旁边,沉默煎茶的李横波始终没发话,等云鹤追一走,归道临的手顺了顺她乌黑的秀发:“别忙了。”
李横波把一盏热茶捧给他,头一偏,躲开了归道临的手。他哼哼一笑,有点悻然:
“何必这么倔呢?”
李横波面无表情,把头发拢起:“我说过了,对节帅会一生忠诚,节帅什么女人没有,又何必总惦记我一个残余之人?”
她面容依旧姣好,冷漠间,别有一番清愁,归道临虽然好色但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话头一转,谈起正事。
“我想让云鹤追去试探下淮西陈少阳的态度,官军逼近郾城,形势大好,我不知道现在陈少阳是什么想法。”
屋里,还留着云鹤追衣袍上浸染的沉香,李横波嫌恶地一掸衣襟,她告诉归道临:
“云鹤追这个人,很不老实,巧言令色之徒,是有真本事,但不得不防。”
归道临轻慢一扯嘴角:“是生了颗虎胆,刺杀文抱玉这样的主意,是一般人能敢想的吗?不过,他是无源之水,一个孤穷之人,唯一能靠上的也就是这儿了。”他手指了指脑袋,“我这就把他派淮西去。”
说完,归道临目光森然扫过云鹤追坐过的蒲垫,“他敢动一点歪心思,我随时都能弄死他。”
归道临脸上的神情,李横波又熟悉又陌生,来不及恍惚,外面有人进来传递消息,归道临匆匆把竹筒中的书函取出,浏览完毕,忽然笑起来:
“有意思,太子的人都出马了,连东宫都尚且不再避嫌,可见,皇帝手里是真无人可用了!”
临近年关,太子詹事李岳上表要求奔赴淮西西线战场,北线在大将李清泉的带领之下虽胜了一场,但西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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