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珣脸上的血迹犹在,那是老师的,他甚至不忍擦去。
“臣昨夜吃了酒,宿在别处,因此今早没能和老师同行。”
“宿在哪里?你自己,还是有女人?”皇帝精明地盯着他。
谢珣的脸一下烧到耳根,是难堪,也是羞耻,更是悔恨。
“和女人。”
皇帝冷冷的:“我记得,你从不去教坊,这些年,除了安乐,从没听说你跟什么女人有过牵扯,这一次,是怎么回事?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偏偏你跟女人搅合一起的时候,文相公就被贼人杀害了?”
龙椅上的人已然怒气横生,皇帝伤心,眼下无处发泄,一股脑全怪到谢珣头上:
“你不是号称剑术一绝?整个长安城,唯独你谢府的仆从送你上朝带着长剑,百官们都笑话你得罪人太多,怕出了坊门就被人砍。为什么,就这一次你偏偏不在?”
皇帝的咆哮如浊浪狂涛,他一挥袖,案几上的物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朕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如履薄冰,无一日不战战兢兢,唯恐先帝废了我。你的老师,在东宫里鼓舞我,帮助我,朕感激他,信赖他,朕想着我们君臣风云际会,只要同心,肯定能开创一番事业,重现我大周盛世辉煌。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一个个的,怪朕敛财,怪朕穷兵黩武,朕敛财,朕的钱用来享受了吗?是造宫殿了,还是纳后宫了?!朕的钱全用在了战事上,朕对文抱玉,是一百个信任,朕……”
皇帝忽然说不下去了,他像条愤怒的龙,腾云驾雾,横扫摆尾,长长吟啸一声,极为悲怆:
“朕的宰相,朕国士无双的宰相竟这么在眼皮子底下被贼人杀了!奇耻大辱!”
谢珣薄唇翕动,阖上双目,热泪洒满了衣襟。
殿内一时死寂。
良久,皇帝透上口气来:“朕想了,文相公一去,朝廷那些本来就反对朕的人这下正好借题发挥,折子能淹死朕,朕决不妥协。打淮西,你老师是支持的,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群藏在暗处的小人吓住。”
他狠狠捶了下案面。
“打淮西,无论多难臣都会和陛下一心。”谢珣长睫泡在泪里,黏黏的,他跪倒说,“老师没做完的事,臣哪怕丢了性命也会替他完成。”
皇帝终于缓和了口气:
“今天,鱼辅国的一番话很有道理,我知道你不喜欢阉人,但朕的家奴,并非一无是处。他说,你未能跟文相一起上朝,里头怕藏着滔天阴谋,这个案子,我看势必闹得人心不宁,刺客来自何方,受何人指使,现在有没有逃出长安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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