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梳了个堕马髻,脸颊贴上花子,明明灭灭闪烁不已。脱脱把唇点得通红,提裙转了圈,终觉无聊,她撑伞往谢珣的书房来。
他人不在。
脱脱只好往他寝居来,到后一收伞,把双绣鞋甩老远,穿着一双雪白袜子踩着地板悄悄进来了。
上回发完火,谢珣找过她,她一副心高气傲爱答不理的样子不给他面见,只要碰上了,立马骑驴往平康坊蹿。
如此几回,谢珣便不再来。
天色晦暗,屋里没掌灯,窗户倒开得大,纸啊,书啊的,哗啦作响掉了一地竟无人管。
一屋子酒香。
脱脱鼻子尖:这是剑南烧春呀!
人呢?她疑惑地往里头瞧去,两只眼滴溜溜地乱转,顿了一顿,眼睛适应了室内昏暗光线,才发觉榻上有人。
蹑手蹑脚过去,是谢珣,他像是睡着了。
脱脱点了灯,拿烛台过来,上下把人这么一打量,清清嗓音,说:“我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