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们一起坐在这套沙发上吃脆枣,欧隽坤在他等在嘴边的掌心偷得一吻。
他记得他离开这间屋子的前一晚,欧隽坤百无聊赖地坐在这套沙发上,把吃剩的果壳包装袋摊得一桌子,只是为了继续榨取他最后那点免费苦力。
他还记得,他离开的那天早上,欧隽坤躺在这套沙发上,清清冷冷地与他道别。
他想,欧隽坤,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想,我早该知道,我早就该知道,你从来是这样!
你从来就是这样!
他忽然觉得特别好笑,笑自己这些天来的愚蠢,他不过是欧隽坤的一个炮友,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连名字都会被忘掉的众多炮友之一。有什么好怕面对的?凭什么会怕尴尬?
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在生气,而是很平静很安静。
他努力地保持着正常的呼吸节奏,可是吸进的空气让胸口一阵的发闷,手里的钥匙兀自掉落在地,他转身就走。
可是后来他越走越快,直到奔跑,直到跑不动,直到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胸闷的感觉丝毫没有缓解,眼底也跟着酸涩起来。
孟维搭上了回家的地铁,整个人饿得有气无力。回到家给自己下了碗饺子,这才渐渐觉得暖和起来,心情好了不少。只是上下眼皮总忍不住打架,索性游戏也不打,新番也不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直接摔进床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机吵醒,他睡得正酣看也不看稀里糊涂地就给摁掉。哪知电话那头消停了几分钟又执着地打来,他这才强撑起眼皮瞄了一眼屏幕,见是欧隽坤,还真如他料想的那样会打来,他几乎是腾地一下坐起来,脑子清醒了不少,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说:“欧隽坤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我不想听,我现在困得要死,只想睡觉。”
欧隽坤反问他:“我干嘛要解释?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