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点头。
“都多少年了。他现在多大了?”
“十八了。”
穆蕙兰愣了愣:“真难为林汉臣还能找着他。”又说,“共工那戏后来巡演换演员,快成林汉臣一块心病了。”
乔贺和穆蕙兰又聊了一会儿,聊的多是嘉兰和剧团的事。周穆蕙兰又是高兴,又是惋惜,望着乔贺,说,以后估计也没有机会再去看戏了。
范钰劝她别这么说。周穆摇头,微笑着:“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有谁逃得脱。”
又说:“我都想通了。”
樊笑说,你别现在想通啊,你还精神着呢。周穆听了,又摇头。她说,她不指望能再撑多久,只希望到时候能平静一点,别留什么遗憾就好。
乔贺盯着穆蕙兰的脸,听范钰问:“子苑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周穆说,“就这两天吧。”
乔贺站起来。范钰和周穆蕙兰聊起了子女教育方面的事,她的孩子也送去了美国,正在周穆蕙兰女儿上过的学校读高中。
樊笑低着头,从一边听着,插不上话。
老金在乔贺耳边说:“乔老师,我这快饿晕了。”
那边范钰还有兴致,周穆蕙兰却也有点撑不住了。她额头冒汗,笑得勉强,还和范钰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直到门外那个中年男人进来:“蕙兰,咱们该打针了。”
老金急忙上前,搓着手:“唉哟,都这么晚了,我看我们也该走了。周穆老师,您早点休息,保重身体。老婆,咱有话下次再说,对不对,下次咱再来,周穆老师好了,咱聊他个半宿。”
他把范钰拉出去。樊笑和周穆蕙兰道别,也跟出去了。
乔贺走近床前,只剩了他自己。中年男人看他一眼,乔贺略一犹豫,还是上前,伸手握了周穆蕙兰的手。“您保重。”他说。
周穆蕙兰惨白着脸,看他。周穆蕙兰突然说:“我是看不见你们的新戏了。”
乔贺感觉到她真实的情绪,透过手指尖的颤抖传过来。
“戏是永远看不完的,”乔贺低声说,“看见看不见,都是缘分。”
周穆点了点头。
乔贺站在房间门口,瞧眼前的楼中花园,一盆盆花卉高低错落,开得繁盛,香气扑鼻。来时遇见过的那位胖女士,这会儿不知为什么正守在右手边走廊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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