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而是头脑里的,捉襟见肘的焦虑。但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向埃尔文提起过那笔现金,一次都没有。她知道人有人的难处,而那笔钱也来路不明。
黛西独自站在昏暗的酒店门前,灯光从她的背后洒落,剪出一片单薄的身影。她看着那浓黑的,夜色下的一切,忽然对未来产生了一点怀疑。埃尔文所描绘的那些美好,究竟会不会到来?而他所说的那些机会,又究竟是不是实际?她想起这些问题,忽然觉得天气很冷,冷到骨子里。
埃尔文还在为那些议员送行,他的资历太浅,几乎每个人要离开的时候,他都必须去和他们道别。虽然他身边的轿车飞驰驶来又飞驰驶去,车窗里露出的面孔也全然不一。但他还是竭尽所能的,温和的笑着,用力的握手,充满感激的致谢。这便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一切,他非但不能给人提供帮助,甚至很难表现出一点与众不同的价值。但他还是努力着,并从心底里恳求着一丝一毫的,微不足道的赏识。
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赐予他这样的赏识。埃尔文有些挫败,失望到几乎绝望的境地。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丑,披上一件租赁而来的廉价礼服,就妄想挤入那条衣冠楚楚的行列。他或许根本就不是干政治这块的料,应该和他父亲所说的一样,早早回到家乡的田野里去种地。他突然想哭,鼻子酸得可怕,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在一片刺目的灯光璀璨里表露。
埃尔文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黛西,他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她父母的允许。埃尔文永远记得那对老夫妻颐指气使的表情,如果他真如想象中的那样,从芝加哥的浪潮里永远抽身而去。那么,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诅咒般的预言,得逞了他们看好戏的心怀?他可以忍受数不清的嘲笑,放下数不清的脸面,但他不允许黛西因此遭受任何的伤害。那是他的底线,是他一切奋斗的源泉。
而且,他又想到了朱塞佩,那位巴罗内的顾问先生。埃尔文是几乎用尽了这辈子的勇气,才敢坐到褐石大楼的里面,恳求这位无所不能的先生帮助。朱塞佩是个好人,虽然他骨子里还是带有那种黑手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质。但他却不像那些势利龌龊的小人,或许并非发自本心,可是朱塞佩还是对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个人保持着相当的敬畏和斯文。
而这位顾问先生,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与时间,想为埃尔文争取一些政治世界的筹码。他无疑对埃尔文是抱有期待的,是心怀好意的。埃尔文不想辜负这种期待,更不想辜负这种好意。况且,朱塞佩还没有放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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