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心脏仿佛被人放在了一个巨大的仙人球上,细细密密地刺无孔不入的钻进深处,扎的他血肉模糊。
荆修竹在训练室坐了一整夜,未曾合眼。
屏幕上的比赛早已播完,自动进入休眠模式黑了屏,训练室里的灯光透亮依旧,却平白沉了下来。
他握着手机,后来又重新给褚姣打了一个电话回去,褚姣没有睡觉,知道他一定会打过来,就一直在等。
她说:“林述辗转被人卖到了秦城,但是因为他的腿脚不好,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也没有欢场愿意买,就让他去乞讨,去偷东西。”
林述不愿意,就挨打,小小的身子上全是伤,新伤叠旧伤,最严重的那次是因为他帮一个小姑娘逃离了魔掌,咬死了牙不肯说,就被打的半死。
他逃出来,却没走几步便晕倒在地,是老先生救他那次。
他那时候十一岁。
荆修竹在心里想,他走失的时候腿上刚打的石膏,如果不好好照顾,就是永远的损伤,他是怎么从七岁长到十一岁的,被他们掌控着乞讨?偷窃?
他听着褚姣的话,每听一个字心便向下沉一分,到最后几乎已经被愤怒懊悔心疼灭顶,几乎只要闭上眼,他就能看见那个娇软的小孩儿咬牙忍哭,故作坚强。
荆修竹不敢太大声呼吸,生怕把梦境搅碎了,他失眠太久,生怕这是因为他长久失眠而做的一场梦,梦醒了之后宁见景不是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