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蔓延开来,这半个月,他已经尝到苦果。
说什么养着郁南一辈子,直到郁南想离开为止,宫丞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在找不到郁南的这半个月里,他并不好过,繁忙的公务缠身也让他心情烦闷,整个人一触即燃,几乎是个暴君。
这些天他弄明白了一件事,喜欢就是喜欢,哪有可能一边喜欢还一边想着要放手。
光是一想到这个小东西从此和他再无瓜葛,宫丞就无法忍受。
说什么包养,什么纵容,什么宠爱。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见钟情。
从那个雨天,郁南走进他画廊的那一刻起,他手中那本未看完的书就再没有了吸引力。
郁南率直纯洁的气质,精致无暇的长相,好像一个懵懂的精灵误闯他的世界,那颗荒芜苍老的心,因为郁南的到来才散发出新鲜活跃的生命力。
三十七岁,阅尽千帆的年纪,浮华俗世迷人眼,宫丞已许久未尝过情与爱的滋味,以至于它们来临时无法分辨,甚至误以为白纸一张的郁南会懂他的潜规则,被愚蠢与自负蒙蔽了他的真心。
他爱上这个小东西了。
见到郁南哭泣会心疼,见到郁南受伤会难过。
不自觉一步一步沦陷,破了他自己从没有破过的底线,可笑的是若不是这一次发生得突然,他也许还要很久才能弄明白这一点。
所以每每一想到郁南当时的表情,宫丞就心疼得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