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街巷中,盛夜行偷偷摸摸地靠在砖墙角,校服背心蹭一墙的灰。偶尔距离没把握好,跟得近了点,盛夜行都要放慢呼吸,仰起头紧张几秒。因为他知道路见星的听觉比普通人都要敏锐。
天气冷了,盛夜行打完球浑身是汗,风一吹,没几天就感冒了。
“独立”是唐寒在教育阶段对孩子们给出的最高命题。
对此,盛夜行持保留态度。
他不认为“独立”是一个个体人类需必备的技能,就像他自己的病,医生总说最好别一个人待着,至少得在发作的时候有一个能给自己拿药的人。
盛夜行是不信邪的人,偏偏要自己待着,时间一长,他能按时吃药,能在发作后找个墙角蹲着反省,直至后来不需要总是吃药。
倒不是说药不好,只是那些药永远在一遍一遍地提醒他:
你有病——
每每想到此处,盛夜行就忍不住感谢上天,没有让路见星吃药。
有时候手抖到难以控制,那些药会一粒一粒地散落在地上。
盛夜行就得趴在地上,视线恍惚,一粒一粒地找。
十二三岁的时候,他找着找着,少几粒或者因为手抖拿不起来,他就在地上趴着发脾气,想哭又挤不出眼泪。
再难捱,用拳头砸砸冰冷僵硬的地面、从喉咙里憋几声沉闷的嚎叫,也就过去了。
盛夜行不敢想象,如果他和路见星的病症对调,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对于路见星来说,“独立”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甚至因为过度而让他变得渺小孤单。
所以在盛夜行心中,让路见星“学会依赖”才是最好的课题。
爱情真奇怪。
让典型独居动物变成了依赖同类体温的粘人精。
时间一长,路见星能自己走了,盛夜行还是不放心,掐着时间点去接人,有时候还带点儿小汤圆、章鱼小丸子之类的。
路见星没法儿边走边吃,就停下来吃一口,歇下气儿再继续走,笑得盛夜行腰都直不起来,还得在路冰皮儿“冷酷”的眼神中把食物喂到嘴边。
“烫!”
盛夜行看路见星被烫得一哆嗦,连忙把手里的芝麻馅儿汤圆扔垃圾桶,从路见星校服兜里把纸巾抽出来递过去,“给你说了特别烫,吹吹再吃,怎么我一放你嘴边儿你就张嘴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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