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将甜筒塞给沈渡,以掩饰他慌乱的丑态。
“阿爸,”沈渡捧着甜筒,舔了一口尖上开始融化的奶油,绽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刚刚就是这个叔叔帮了我,他很好。”
沈舒云脖子上俱是暴起的青筋,他不住喘了几口气——“叔叔”这个词像是利箭,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让他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他还没有准备好见沈渡,更没有想过会在这儿和宁晚重逢。
宁晚抿着唇,终是先踏出了第一步,他抓住沈渡的肩膀,将沈渡向前推了推,轻声道:“云哥,可以同我和小渡坐一会儿吗?”
沈舒云用手背抹了下眼睛,蹲下身细细去瞧沈渡的面容。这个孩子有些瘦小,但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着很是讨喜,像是个精心雕成的雪娃娃。
他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三年前,这个孩子曾在他的肚子里,陪他走过无数个难熬的深夜,也给了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与力量——这根本就是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与他有血脉相连,与他是骨肉至亲。
一只软软的小手摸上了沈舒云的脸,替他擦拭满脸的泪水:“叔叔,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我把冰淇淋分你一半好不好呀?”
沈舒云再难自抑,他伸手将沈渡抱进怀里,崩溃地哭了起来。